士口鳄

肆拾壹


大野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有些超脱性别的脸。



怎么说呢…

这位宫城莲前辈在他心里是可敬又可怕的存在。


业务能力本身没得说,实力过硬,役幅又很广。长得还十分周正,剧团之前有意推他去影视圈发展,只不过被他以喜欢舞台为由拒绝了。


可是一切都好,唯独有个爱调戏人的坏毛病。

这一属性的觉醒正好是大野刚入团不久的时候。宫城当时为了角色留了长发,美是美得人神共愤、雌雄莫辨,“莲莲”的绰号就是那个时候在剧团里叫起来的。


那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为代入角色,宫城专挑团里的男孩子调戏,而且还上了瘾,一调戏就是好多年。

大野不太习惯跟男性有过多肢体接触——虽然跟二宫除外——可人家是前辈,要真碰上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躲。这就又戳中了宫城的萌点,尤其爱针对大野,每次一来剧团就先逮他。



说起来上次高桥来跟他们合作时也深受其害。

不过大野这点还得感谢高桥,毕竟团里的人都被宫城调戏遍了,正好来个新面孔能让宫城转移注意力。可怜高桥一米八三的大高个,每次都被宫城几声娇滴滴的“HIRO酱”惹得面红耳赤,羞起来像小媳妇似的。



“也…不是恐怖。人是很好的,也很厉害。”

大野斟酌了一番。

“但是他…喜欢动手。”



“动手?”

二宫的表情有些疑惑。



“嗯…”

大野点点头。

“就偶尔来摸摸下巴摸摸脸什么的…”



“SATOSHI君——”



二宫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浮夸的惊呼。



大野连模样都没看清就已经听出是谁了。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

明明还有十来米就走到车库了,却还是没躲过。



“宫城前辈…”

他顿住脚步,尴尬地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微笑。



“欸——好冷淡!都不叫人家莲莲!”

宫城走到他们跟前,伸出手习惯性地想抬他的下巴,转眼又看见了一边的二宫。



前辈在大野下意识后退的时候收住了手,眼珠子一转,问:“男朋友?”



大野听了连忙摆手:“不是…”



“我开玩笑的啦。”

宫城笑出了两个酒窝。

“二宫和也桑嘛,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二宫看了大野一眼,眼神让他有点看不懂,但在回过头看向宫城的同时又换上了那种电视里会见到的营业式微笑。


“您好,我叫二宫和也。”



“初次见面,我叫宫城莲,很期待来年的合作呀。”

宫城也难得地正经起来,微微欠身道。



“合作愉快,请多关照。”



“呀——SATOSHI君——”



“今天高桥桑也来了!”

见宫城在跟二宫客套几句后又转向了他,大野难得地灵机一动,卖了高桥。

“宫…莲莲桑您这时候去没准还能遇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宫城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有些收敛,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眯眯地说:“这么心急赶我走?行吧,那我就装作自己会读空气一点。不打扰了,你们玩得开心哦。”



“没、没有要去玩啦…”

害怕给二宫带来什么麻烦,他又连忙解释。


宫城弯着嘴角微微摇头,并没有信的样子,潇洒地挥了一下手,转身离开。

大野暗自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二宫,却见那个人盯着宫城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nino?”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二宫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就先一步往洗手间走去了。



认识了一个多月,大野多多少少对二宫的情绪有些把握。下意识觉得那个人有点不开心,他慌忙也跟了过去。




在洗手台边洗手的时候,二宫的脸色依旧不太好。


大野偷偷瞄了他一会,开口说:“高桥桑也说过觉得宫城前辈太喜欢动手了,他有点困扰。”



觉得问题是出在宫城身上,他想要澄清宫城前辈对所有人是一视同仁的。



二宫在他提到高桥的时候撇了撇嘴,“哦”了一声,然后就又不说话了。



大野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每次对话的时候,总是二宫在找话讲,而且那个人从来没有冷场过。

——他一直是被二宫推着走的那一个。



他犹豫了几秒,低头,搓弄着洗手液,想要找话说。


不过二宫这次没给他这个机会。



“O酱很喜欢被别人这么摸噢?”

那个人将手伸进烘干机的时候问。



大野唰地抬起脸,慌张地表明立场:“不是的…不喜欢。”



“唔…”

二宫点点头,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这样啊…”



意识到二宫也常跟他有些肢体接触,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不太妥当,又赶紧补充道:

“啊…但是nino的话就可以…”



那个人的背影顿了顿,抬起头从镜子里望向他。


“是吗?”



大野用力点头:“嗯!别人会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和nino不会。”


他说得很真诚,没有留意到二宫绷紧的脸上逐渐松动的神色。


“和nino...很开心...”


那个人听他说完,没有答话,回过身瘪着嘴默默看了他一会,接着突然抬起两只手,覆上他的脸颊。



刚刚洗过的手有些凉,大野一个激灵,原本想躲,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定在原地。



四目相对,那个人看向他的上目线好像有几分委屈,像是在控诉他的“不专一”似的。

那一刻他心里动了动,反而因为这样吃醋一般的举动有些欣喜。



他也抬起手,将自己的手覆在那个人的手背上。



手心里的触感很软。

他说过自己很喜欢二宫的手,圆圆的软软的,很可爱很治愈。他抬着指腹,望着那个人,细细地摩挲着。



二宫愣了一瞬,那对望向他的眼里委屈全散了,很快就柔了下来,蕴着水光,耳根也开始泛红。



随后那个人向后转身,还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朝门那边看了一会儿。


接着回过头,轻轻地朝他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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